浙江高院最新司法指導意見三連發：商事疑難問題、典當問題、實現擔保物權問題

　　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民二庭關于商事審判若干疑難問題的解答（一）

　　1.當事人在買賣合同中未約定價款支付期限，出賣人以送貨單或結算單等證據（也均未明確付款期限）起訴，出賣人要求買受人支付價款的訴訟時效期間從何時開始起算？

　　答：買賣合同約定的履行期限不明確，可以通過達成補充協議或者按照合同有關條款或者交易習慣確定履行期限的，訴訟時效期間從履行期限屆滿之日起計算。履行期限仍不能確定的，訴訟時效期間的起算點分以下三種情形分別予以確定：（1）債權人要求債務人履行債務，并向債務人明確履行義務的寬限期，訴訟時效期間從債權人要求債務人履行義務的寬限期屆滿之日起計算；（2）債務人在債權人要求其履行債務時明確表示不履行義務的，訴訟時效期間從債務人明確表示不履行義務之日起計算；（3）債務人在債權人要求其履行債務時既不同意履行義務也不明確表示拒絕履行義務的，適用前述第（1）項的規定。

　　2.被告（買方）在原告（賣方）起訴要求支付貨款的案件中提出賣方提供的產品質量不合格，但既不舉證也不申請鑒定，表示自己要另行起訴，人民法院應如何處理？

　　答：原告起訴要求被告支付貨款，如被告認為貨物存在質量瑕疵，并主張原告應支付違約金、賠償損失或者要求解除合同的，應當提起反訴。被告表示要另訴解決的，人民法院對其主張的產品質量問題在本案中不予審查。

　　3.在具體案件中如何確定究竟是定作合同還是買賣合同？

　　答：需根據合同約定及合同具體履行過程確定合同性質。定作合同應結合以下因素進行認定：（1）合同對于標的物的生產過程有明確約定；（2）合同約定標的物原材料的具體提供方；（3）標的物的提供方系根據另一方的特定要求生產特定標的物；（4）合同約定標的物接收方有權隨時解除合同；（5）在合同履行中，標的物接收方對于標的物提供方的生產經營進行監督檢驗的。

　　4.原告起訴請求被告支付貨款，被告對原告提供的結算憑證上被告簽字的真實性不予認可的，由哪方申請鑒定？

　　答：此種情形下，是否應當鑒定以及由誰申請鑒定，應當分以下情形處理：（1）原告起訴請求被告支付貨款，并提供了表明買賣關系成立的初步證據，如買賣合同、送貨單、結算憑證等， 被告對結算憑證上的簽名真實性提出異議，應當由被告申請鑒定。如被告拒不申請鑒定，應由被告承擔舉證不能的后果。（2）原告僅憑結算憑證主張買賣合同關系成立，被告對買賣關系成立不持異議，僅對結算憑證上的簽名真實性提出異議的，由被告申請鑒定。被告否認雙方之間存在買賣關系，并對結算憑證上簽名的真實性提出異議的，人民法院應在審查結算憑證本身能否表明雙方買賣合同成立的基礎上，決定由誰申請鑒定。如經審查認為結算憑證本身能夠表明雙方買賣合同成立，應由被告申請鑒定；如經審查認為結算憑證本身不能表明雙方買賣合同成立，是否需要鑒定應由人民法院根據案件事實決定。

　　5.買賣合同中，出賣人主張貨款，買受人以標的物存在質量問題提起反訴主張退貨。審理中查明標的物確有質量瑕疵，但質量瑕疵尚未達到退貨的程度，此時法院能否直接適用減價等與質量瑕疵程度相當的違約責任形式？

　　答：出賣人提供的貨物存在質量瑕疵，買受人主張退貨，人民法院經審理查明貨物質量存在問題但退貨責任不成立的， 應當向買受人釋明變更訴訟請求，并在訴訟請求中明確選擇適用其他的違約責任形式。經釋明后，買受人仍拒絕變更訴訟請求的，人民法院應當判決駁回買受人的訴請。

　　6.快遞契約中有關快遞丟失時只在限額內賠償的格式條款，效力應如何認定？

　　答：限額賠償條款不屬于民法典第四百九十七條第（二）項規定的不合理地免除己方責任、加重對方責任、排除對方主要權利的格式條款，一般不應被認定無效。如果承運人系故意或重大過失導致貨物損失，應排除適用限制賠償條款， 以防范承運人出現道德風險。此外，需要注意的是，快遞企業應當采取合理方式對快遞單中有關限額賠償的格式條款進行提示，未履行提示義務 的，該格式條款不成為合同內容。

　　7.出賣人向買受人第一次起訴主張要求支付貨款獲支持，第二次又起訴要求支付逾期付款違約金或者逾期付款損 失，是否構成一事不再理？

　　答：出賣人要求支付貨款和支付逾期付款違約金或逾期付款損失是基于不同的請求權基礎，可以一并提出，也可以分別提出，不構成一事不再理。但是，從節約訴訟資源的角 度，在第一次起訴時人民法院應向出賣人釋明其可以一并提出逾期付款違約金或逾期付款損失。經釋明，出賣人仍要求分兩次起訴，人民法院應予準許。

　　8.在超出合同約定的“質量異議期”后，買受人主張標的物存在質量問題的，應當如何處理？

　　答：“質量異議期”并非現行立法采用的概念，從文義上應理解為買受人對買賣標的物的質量提出異議的期限，民法典第六百二十一條規定的“檢驗期限”“質量保證期”等均屬于質量異議期的范疇。根據民法典的相關規定，買受人超出質量異議期主張標的物質量不符合合同約定的，應按以 下規則處理：（1）雙方約定質量保證期的，不論是否約定檢驗期限， 買受人超出質量保證期提出質量異議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2）雙方未約定質量保證期，但約定檢驗期限的，買受人超出檢驗期限提出質量異議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但標的物存在檢驗期限內無法發現的隱蔽瑕疵的除外。（3）雙方既未約定質量保證期，亦未約定檢驗期限的， 買受人未在合理期間或在收到標的物之日起 2 年內提出質量異議，后又主張標的物質量不符合合同約定的，人民法院不 予支持。（4）買受人雖未在上述異議期內提出質量異議，但出賣人知道或應當知道提供的標的物不符合約定的，買受人主張質量問題不受上述異議期的限制。（5）雙方約定的“檢驗期限”、“質量保證期”短于法 律、行政法規規定期限的，應當以法律、行政法規規定的期限為準。

　　9.未簽訂書面買賣合同，送貨單中載明付款期限及違約金的，逾期付款違約金能否支持？

　　答：送貨單不同于雙方簽字確認的書面買賣合同，出賣人在送貨單上增加違約金條款，收貨人在送貨單上簽字收貨的意思表示不能簡單推定為買方同意增加逾期付款違約金的約定，但收貨人系有權代表買方訂立、修改合同的人，且賣方有證據證明已就違約金條款向買方予以合理提示的情形除外。

　　10.如何正確理解“貨交第一承運人即完成交付義務” 的規定？現實生活中，出賣人通過物流公司運輸將貨物交給買受人的情況很普遍，出賣人是否只要將貨物交給物流公司即完成交付義務？

　　答：出賣人應當按照約定的地點交付標的物。如果雙方約定了交付地點為買受人所在地，無論出賣人是否通過物流公司運輸，都不適用“貨交第一承運人即完成交付義務”的規則，出賣人將標的物送至合同約定的買受人所在地才算完成交付義務。在網絡購物的模式下，買受人提供的收貨地址可以認為是買賣雙方對交付地點的明確約定，出賣人不能以貨交第一承運人為由拒絕承擔標的物的在途風險。

　　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

　　關于審理典當糾紛案件若干問題的指導意見

　　為規范、公正審理典當糾紛案件，統一裁判尺度，平等保護當戶、典當行的合法權益，發揮典當行業為中小企業提供融資服務的積極作用，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的相關規定，結合我省實際，制定本指導意見。

　　第一條 典當行應當在核定的經營范圍內從事動產質押典當業務、財產權利質押典當業務、特定范圍房地產抵押典當業務、限額內絕當物品的變賣、鑒定評估及咨詢服務和相關監管部門依法批準的其他典當業務。

　　第二條 當票是確立典當行與當戶之間合同權利、義務關系的基本依據，合同的訂立、履行、變更和轉讓、權利義務終止和違約責任的承擔，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總則編和合同編的相關規定。典當行從事動產質押典當業務、財產權利質押典當業務和特定范圍房地產抵押典當業務，其質押、抵押業務經營活動，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物權編、合同編的相關規定。

　　第三條 典當行從事典當業務活動發生的糾紛案件，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印發修改后的〈民事案件案由規定〉的通知》（法〔2011〕42 號），編立“典當糾紛”案由。

　　第四條 典當綜合費用包括典當行在實際履行典當合同中產生的各種服務及管理費用。當戶主張當金發放時已預先扣除典當綜合費用，并要求當金按照實際發放的金額認定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第五條 典當行與當戶對典當綜合費率有約定的，依法從其約定。當戶有合理依據主張當期內典當行收取的利息、綜合費用過高的，人民法院結合審理民間借貸糾紛案件中的利率保護標準、典當行經營成本等因素，合理確定應予保護的利息、綜合費用數額。

　　第六條 絕當后，當戶喪失回贖當物的權利，典當行有權按照相關法律規范處分絕當物品。

　　注釋：《典當管理辦法》第三十六條第三款 典當期限由雙方約定，最長不得超過6個月。第四十條 典當期限或者續當期限屆滿后，當戶應當在5日內贖當或者續當。逾期不贖當也不續當的，為絕當。

　　當戶于典當期限或者續當期限屆滿至絕當前贖當的，除須償還當金本息、綜合費用外，還應當根據中國人民銀行規定的銀行等金融機構逾期貸款罰息水平、典當行制定的費用標準和逾期天數，補交當金利息和有關費用。

　　第七條 典當行與當戶約定絕當后當戶應支付違約金、逾期利息、典當綜合費用的，典當行可以選擇主張，也可以同時主張。但對于折算后的實際利率過高的，當戶可以請求依法調整。

　　第八條 典當行應當妥善保管當物。典當行不能憑當戶的概括授權（預授權）處置當物，在當期內違反規定出租、使用當物的， 按向當戶租用當物處理，租用費按當地市場價計算，可以抵消綜合費用、當金利息和當金。質押當物在當期內發生遺失或者毀損的， 除不可抗力原因造成外，典當行應當按照估價金額進行賠償。當戶確有證據證明估價金額明顯低于當時市場價的，可向人民法院請求對當物價值進行重新評估。從當物遺失之日起，典當行向 當戶收取典當綜合費用的，不予保護。

　　第九條 絕當后，因不可抗力導致動產質押當物毀損、滅失，該風險由典當行承擔。

　　第十條 典當行未接管動產質押當物或未辦理房地產抵押登記手續，與當戶確立典當關系并發放當金的，認定為典當關系有效，質押或抵押不設立。

　　第十一條典當行銷售絕當物品時，對所售絕當物品承擔瑕疵擔保責任，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等相關規定。

　　第十二條 典當行和當戶發生爭議時，應盡可能協商解決。協商不成的，應依法、妥當選擇行使債權救濟途徑。一方違約，另一方可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五百九十一條等規定，結合具體情況，采取及時起訴等適當措施避免損失擴大。

　　相關鏈接：《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五百九十一條 當事人一方違約后，對方應當采取適當措施防止損失的擴大；沒有采取適當措施致使損失擴大的，不得就擴大的損失請求賠償。當事人因防止損失擴大而支出的合理費用，由違約方負擔。

　　第十三條 本指導意見自下發之日起施行，如具體內容與新頒布實施的法律、行政法規和司法解釋不一致的，以新頒布的法律、 行政法規和司法解釋為準。

　　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實現擔保物權案件若干問題的解答

　　為貫徹落實《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九十六條、 第一百九十七條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關于實現擔保物權特別程序的規定，現就審判實踐中的一些問題作出解答，供辦案時參考。

　　1.被申請人能否提起管轄異議？

　　答：實現擔保物權案件屬非訟案件，不適用管轄異議制度。立案庭在立案審查階段發現案件不屬于本院管轄的，應向申請人釋明，告知申請人向有管轄權的基層法院提出申請；立案后發現不屬于本院管轄的，裁定駁回申請，告知申請人向有管轄權的基層法院提出申請。

　　2.主債務人和擔保人不是同一人的情形下，主債務人是否應列為被申請人？

　　答：實現擔保物權案件的被申請人包括擔保人，申請人為抵押人、出質人、財產被留置的債務人情形下的擔保物權人，以及擔保財產的實際占有人。在主債務人未以自有財產提供擔保的情況下， 主債務人不是擔保物權法律關系中的直接義務人或直接權利人，故不列為實現擔保物權案件的被申請人。 但在審查過程中，法院對主債務合同的效力、期限、履行情況等事實存有疑問，或認為可能存在爭議的，可就有關事實詢問主債務人。

　　3.人民法院向被申請人送達申請書副本等法律文書時是否要指定答辯、舉證期限？

　　答：實現擔保物權程序系非訟程序，無需按訴訟案件的標準給予被申請人以答辯、舉證期限。

　　4.送達申請書副本等法律文書時，發現被申請人下落不明的應如何處理，能否采取公告送達？民事裁定作出后，是否必須送達當事人才生效？

　　答：法院受理實現擔保物權案件后發現被申請人下落不明的，對事實清楚、債權債務關系明確、登記手續和權利憑證齊備的案件， 經審查符合法律規定的，可以直接作出準予實現擔保物權的裁定；但對事實和法律關系還有待于進一步查清，法官對擔保物權的效力、范圍等無法形成內心確信的案件，則應裁定駁回申請，并告知當事人可另行提起訴訟。以上兩種情況，均不存在適用公告送達的情形。準予實現擔保物權的裁定作出后，法院可依法采取直接送達、 郵寄送達、留置送達，或者在法院公告欄或擔保物所在地的居民委員會、村民委員會、物業小區等場所張貼公告等送達方式，申請人可以依據該裁定向法院申請執行。

　　5.審查過程中是否必須進行聽證？

　　答：聽證程序并非審理實現擔保物權案件的必經程序。法院為進一步查清事實，認為有必要的，可以依職權啟動聽證程序，通知申請人、被申請人及相關利害關系人到庭接受詢問。

　　6.如何理解《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七十二條第（三）項規定的“當事人對實現擔保物權有實質性爭議”？對被申請人提出的異議，如何確定審查的標準？

　　答：“當事人對實現擔保物權有實質性爭議”，是指法院在綜合審查的基礎上，對主合同和擔保合同的訂立、生效、履行、債權額確定等影響擔保物權實現的事實認定還存有疑問，無法在該特別程序中形成內心確信。實踐中，要注意防止被申請人濫用異議權利。除非案件明顯存在民事權益爭議，被申請人對所提出的異議，一般應提供初步證據， 作為法院綜合審查判斷的依據。被申請人沒有明確依據、僅籠統表示異議的情形，顯然不足以構成“實質性爭議”，不宜簡單地據此駁回申請。

　　7.當事人在實現擔保物權特別程序中提起鑒定的，應如何處理？

　　答：實現擔保物權程序作為非訟程序，具有非爭議性的特點， 如果被申請人對擔保合同中的蓋章或簽字的真實性等問題提出合理異議并要求鑒定，應作為爭議性糾紛在訴訟程序中解決，法院可駁回實現擔保物權申請，并告知可以另行起訴；另一方面，為防止當事人濫用權利，對明顯無合理理由提起的鑒定申請，法院不予準許，特別程序可繼續適用。

　　8.申請人能否在案件審查過程中撤回申請？

　　答：從尊重當事人意思自治的角度出發，應允許申請人提出撤回申請。法院裁定準許撤回申請的，應終結實現擔保物權特別程序。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四條規定的裁定適用范圍中，有“（十一） 其他需要裁定解決的事項”的兜底條款，可作為裁定允許當事人撤回申請的法律依據。

　　9.當事人能否在案件審查過程中調解？

　　答：《最高人民法院關于人民法院民事調解工作若干問題的規定》第二條規定，法院對適用特別程序的民事案件不予調解，因此， 實現擔保物權案件不適用調解。如果雙方當事人在案件審查過程中自愿和解，可由申請人提出撤回申請，法院應予準許；如果雙方經協商確定以在一定期限內完成給付作為解除擔保的條件，經法院釋明后申請人仍不愿撤回申請的，法院仍應裁定準予實現擔保物權，雙方可在執行程序中進行和解。

　　10.對人保和物保并存的案件，能否適用實現擔保物權特別程序？

　　答：根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 訟法〉的解釋》第三百六十五條的規定，被擔保的債權既有物的擔保又有人的擔保，當事人對實現擔保物權的順序有約定，實現擔保物權的申請違反該約定的，法院裁定不予受理；沒有約定或者約定不明的，法院應當受理。債權人對物保部分向法院提出實現擔保物權申請的，可同時對承擔連帶責任保證的保證人提起民事訴訟。兩個程序的裁判及執行應依法做好銜接。主債務人自己提供物保的情形下，除當事人另有約定外，由于保證人應承擔的保證責任范圍僅是物的擔保以外的債權額，故對保證人提起的民事訴訟，應待實現擔保物權特別程序終結后，繼續審理并依法作出裁判。

　　11.債權人能否就擔保財產拍賣、變賣后不足以清償債務部分再起訴債務人及保證人（既有人保又有物保的情況下）？提起實現擔保物權申請是否構成對主債務訴訟時效的中斷？

　　答：擔保財產價值不足以清償債務的，債權人對債務人和保證人仍有求償權，故可再起訴。第三人提供物保的，申請實現擔保物權是債權人向擔保人主張權利的意思表達，應視為同時向主債務人主張權利，故應具有中斷主債務訴訟時效的效力。

　　12.同一財產上設有多個擔保物權，登記在先的擔保物權尚未實現的情形下，后順位的擔保物權人先行申請實現擔保物權的，裁定主文應當如何表述？執行裁定時應當如何處理？

　　答：在裁定主文的表述上，由于先順位擔保物權所擔保的主債務是否已清償、是否已到期等問題無法在本案中一并查明，故主文可表述為：“對被申請人×××的×××擔保財產準予采取拍賣、變賣等方式依法變價，申請人×××對變價后所得款項超出順位在先的 ×××擔保債權的部分，在×××元的范圍內優先受償”。此種情況下，執行法院可將拍賣、變賣價款按順位在先的擔保物權人可優先受償的金額予以留存，剩余款項則可清償給后順位擔保物權人。

　　13、擔保財產已被其他法院先行查封的，作出裁定拍賣、變賣該擔保財產的法院能否取得該擔保財產的處置權？

　　答：對被執行人已設定抵押的財產被執行普通債權的法院在先查封，如抵押財產的價值低于或相當于抵押債權額的，在先查封法院應將抵押財產的處分權移交給執行抵押債權的法院。在先查封法院不同意移交的，執行抵押債權的法院可以報請其與在先查封法院的共同上級法院協調處理。擔保財產已被其他法院先行查封的，商事審判庭在依法作出 準予實現擔保物權的裁定后，由執行部門根據法律、司法解釋及有關政策的規定，協調擔保財產的處置權問題。經協調（包括報請共同的上級法院協調處理）仍不能取得擔保財產處置權的，申請人可根據準予實現擔保物權的裁定，通過擔保財產處置法院， 主張優先受償權。

　　附件：1.浙江省××人民法院立案通知書 2.浙江省××人民法院案件受理通知書 3.浙江省××人民法院異議權利告知書

　　附件 1 浙 江 省 xx 人 民 法 院立 案 通 知 書

　　（××××） ×××民特××號________：

　　你方與被申請人________申請實現擔保物權一案的申請書已 收到。經審查，符合法定受理條件，本院決定立案審理。現將有關 事項通知如下： 1.申請實現擔保物權案件，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 第一百九十六條、第一百九十七條的規定，按特別程序進行審理， 實行一審終審。一般自立案之日起三十日內審結，有特殊情況需要 延長的，由本院院長批準。2.案件審理過程中，當事人有權行使《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 訟法》所規定的相關權利，同時也必須遵守審理秩序，履行相關義 務。3.如需委托代理人的，應向本院遞交由委托人簽名或蓋章的授 權委托書，授權委托書須記明委托事項和權限。如你方系法人或其 他組織，還應遞交法定代表人或訴訟代表人身份證明書。4.應在接到本通知書后三日內，向本院預交案件申請費____元。開戶銀行：________ ；賬號：________；收款人：________。 ____年____月____日

　　附件 2 浙 江 省 xx 人 民 法 院 案 件 受 理 通 知 書

　　（××××）×××民特××號 ________ ：

　　本院現已受理申請人________與你方申請實現擔保物權一案。現將有關事項通知如下： 1.申請實現擔保物權案件，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 第一百九十六條、第一百九十七條的規定，按特別程序進行審理， 實行一審終審。一般自立案之日起三十日內審結，有特殊情況需要 延長的，由本院院長批準。2.案件審理過程中，當事人有權行使《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 訟法》規定的相關權利，同時也必須遵守審理秩序，履行相關義務。3.如需委托代理人的，應向本院遞交由委托人簽名或蓋章的授 權委托書，授權委托書須記明委托事項和權限。如你方系法人或其 他組織，還應遞交法定代表人或訴訟代表人身份證明書。4. 你方有權對實現擔保物權的申請提出異議。未提出異議的， 不影響本案的審理。有關異議事項，詳見所附的異議權利告知書。附：異議權利告知書 ____年____月____日

　　附件 3 浙 江 省 ××××人 民 法 院 異 議 權 利 告 知書

　　（××××）×××民特××號________：

　　本院已立案受理申請人________與被申請人________申請實 現擔保物權一案。依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 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三百六十八條規定，你方依法享有提出異 議的權利。現將異議權利及有關事項告知如下： 一、被申請人有異議的，應當在收到申請書副本、異議權利告 知書之日起五日內向人民法院書面提出，同時說明理由并提供相應 的證據材料。逾期未提出異議的，不影響案件審理。 二、被申請人可以就以下事項提出異議：1.主合同及擔保合同的效力； 2.依法應登記的擔保物權是否已登記； 3.實現擔保物權的條件是否已成就，如主債務是否已屆清償 期等； 4.擔保債務的范圍與金額，如利息和違約金等費用的計算是 否合理，主債務是否已獲部分清償等； 5.被申請人認為不符合實現擔保物權條件的其他情形。 三、人民法院將對申請人提出的實現擔保物權申請、被申請人 提出的異議以及雙方提供的證據進行綜合審查，并視情況決定是否進行詢問。詢問將通知申請人、被申請人及相關利害關系人到庭， 當事人應按要求如期參加或委托訴訟代理人參加詢問。詢問過程中，當事人依法享有申請主持人、記錄人回避等權利， 亦有義務遵守詢問秩序，無正當理由拒不參加詢問或中途退出者， 視為對自己權利的放棄。確因特殊原因無法出庭的，經人民法院準 許，可以書面答復人民法院的詢問。____年____月____日